哥哥
《哥哥》率俊
（中）
私设
年下养成
文俊辉宿醉起来，看着自己光着的上身，起来去洗漱。对面房间的崔韩率脸红红的蹲在浴室洗内裤，出来晾内裤，看见文俊辉出来就脸红，文俊辉瞅了他手里拿的内裤轻笑了一下说“韩率长大了啊。”留下满脸通红的小孩站在原地，自己心情愉快的下楼吃早饭。
转眼就年底再过两天就是大年三十了，文俊辉对节日并不重视，因此文家也没有什么过年的气氛，做饭阿姨过年那天只做午饭，晚饭会给他提前准备好，热一热就能吃，她家里晚上团年，自然都是要回家的。往年他一个人，倒不觉得有什么，看看书忙忙工作也就过了，今年家里多了一个人，文俊辉看着暗下来的天色，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是不是该去办点年货。
临近晚饭的时间，这份宁静还是被打破了，文俊辉接到电话，洪知秀要请他吃饭。崔韩率看着他回卧室换衣服，两步跟上去，“要出去吗？”
洪知秀约饭自然是要带上崔胜澈他们，成年人在一起少不了喝酒。文俊辉原本没打算带他，但想到早晚都得带去见见朋友，就让崔韩率换衣服一起带出去了。
到了约好的山庄他们进去，看见人都到了，还有许久不见的尹净汉。洪知秀还跟他招手“俊尼快过来，呦把小孩也带来了！”洪知秀笑了。文俊辉笑了笑，对崔韩率说：“这是你洪叔叔。”“别别别……”洪知秀连忙摆手，桌子边的那几位笑的不行了，洪知秀回头瞪他们:“我要是叔叔辈的你们不也是么！”
文俊辉也乐了拍拍崔韩率的肩膀叫:“知秀哥就行，坐着的那几位都叫哥就行，都是我朋友。”
崔韩率拉着文俊辉的衣角乖乖的叫了声：“知秀哥。”“哎！”洪知秀站起来，这么多年这几个崽子就没有乖乖叫哥的，掏了掏兜，拿出一叠美金，也没数就塞过来，“来来，压岁钱。”“这……”崔韩率吃了一惊，没听说叫了声哥还有钱拿的，回头征询文俊辉。洪知秀是个直脾气，他要给钱就一定是想给，头一次见的小辈一定得给。
文俊辉还没开口，权顺荣着急了喊了句“知秀哥给你就拿着，不用看你哥脸色。”崔韩率扯了扯文俊辉衣角等着文俊辉应允。看见文俊辉点头才谢着接过。
“顺荣你说话哪有人家哥哥好使，小韩率过来，我是你胜澈哥上次咱们见过的。”崔胜澈掏出个厚厚的红包塞进了崔韩率手里。其他人看见了都掏出了红包塞给了崔韩率，崔韩率挨个叫哥道谢，都给完红包了才消停的坐下吃饭。
文俊辉途中去了趟洗手间，尹净汉跟了过去。
“俊尼，真的当弟弟养了啊？”尹净汉说道。
文俊辉淡淡的嗯了一声，“我总不能说你哥我是个gay，我可能不是单纯把你当弟弟养，顺其自然吧”
“看着还是个孩子呢，真放心以后把家产交给他么，别养出个白眼狼。”尹净汉洗了洗手。
“孩子终究会长大的，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。他要是卷钱跑了，你们能放过他么？”文俊辉看着镜子里的尹净汉。
“当然不会饶了他。走吧，你家小奶狗不知道会被老崔灌几杯酒。”
两人回到包间，果然看见喝的满脸通红的崔韩率，旁边是笑的见牙不见眼崔胜澈，今晚的东家洪知秀喝多了说自己是舞王非要给权顺荣跳一段。文俊辉头疼的过去拉着崔韩率起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。拍拍尹净汉的肩膀就带着崔韩率走了，叫了司机开车，窗户开了一会给小孩吹风醒酒。
回家经过超市的时候，玻璃门上贴了一张巨大的停业预告通知。文俊辉打算趁关门前进去买点东西，崔韩率进来，推着推车只觉琳琅满目，一时眼花缭乱，文俊辉连问了他两遍想吃什么都没听见。“巧克力？薯片？碳酸饮料喝吗？”崔韩率露出了熟悉的茫然眼神，文俊辉索性也不问了，按照一般孩子的口味直接往推车里放，一个推车还放不下，让崔韩率提了个框子。
付账的时候，崔韩率一直盯着收银台旁的货物架。“想要哪个自己拿。”文俊辉出声提醒。崔韩率犹豫了一阵，拿了一板干奶片。他头一次将自己的欲望付诸实践，文俊辉不由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转头跟收银员说：“这盒都要了。”
“你喜欢这个？”文俊辉把推车里的袋子一一放进后备箱，关车门的时候问了句。崔韩率捏着奶片点点头，又摇头，最后自己也迷茫了，仿佛陷入了什么回忆中。文俊辉也没追问，转头专心开车，车快开到的时候，崔韩率却突然开了口。“我小的时候，住在一个胡同里，小时候没吃过什么零食，一直觉得，父母下班带回来的过期奶片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”崔韩率低头用手指抠手上的奶片，慢慢笑了：“你今天带我来了这里，我才知道，原来世界上有这么多的零食。”
文俊辉闻言望向他，心中有一丝触动，手握方向盘，继续目视前方，问：“你这些年，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？”
崔韩率说:“我一直在那个胡同长大，父母后来开始赌博，欠下了高利贷，他们俩自杀了，收高利贷的就要抓我卖给人贩子，我不从就挨打，然后跑出来遇到了你。”他说得简单，但里面必然隐去了不少阴暗的东西，比如他睡梦中也紧绷的身体，譬如他身上的伤痕。文俊辉不是个喜欢揭人伤口的人，崔韩率不说，他自然不会去追问。
文俊辉想起今天跟尹净汉在洗手间的对话，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崔韩率说清楚。
“韩率啊，我是个gay，也就是同性恋。”文俊辉把车停到路边。“我以后不会有孩子的，就是我不会跟女人结婚。捡你回家也是有目的的，我想把你培养成我的继承人。”文俊辉看着副驾驶的崔韩率:“我从不强迫人，我确实对你有点心思。你如果感觉恶心，我可以供你出国读书，可以不用回来了。”
崔韩率解开安全带，探过去抱住文俊辉。文俊辉愣了一下，回抱住了他“文俊辉，你会不会厌弃我，我现在还小，你可不可以不要放弃我等我长大。”
“好，我等你长大。”
只是很多年以后，文俊辉每每回忆起来，都会忍不住想，他把崔韩率带回来，也不知道是他的幸，还是不幸。
过完年，文俊辉明显开始忙碌了起来，常常一整天见不到人影，崔韩率趁着这段时间埋头苦读，怕开学跟不上高中课本。春节一过，日头开始变长，这个城市似乎没有春天这一说，走的是直接冬转夏的路线，前几天化雪还冻得人直打牙花，转头大风一刮就开始太阳高挂，门店里热卖秋裤的位置一水儿地换成了春装主打款。
崔韩率成为了一名私立高中的高一新生，文俊辉特意腾开时间送崔韩率入学，看着小孩穿着校服办好入学手续跟他挥手说再见，才回公司处理事情。
三年后
崔权洪尹知道了他俩从养兄弟变成了情人。都骂文这个老不正经的，不放过小混血。
崔韩率高考结束放假在家，天气热的不像话。权顺荣就在这大热天里跑到文家，他整个人都胖了一圈，脸颊红润得恨不得泛出光来，文俊辉说他是丰满的仓鼠，被呛了回来，说崔韩率比他胖得还明显，像发福莱昂纳多。“跟小孩儿比，真有出息。”文俊辉递给他一杯柠檬水。
权顺荣立即叫开了：“哎哟，还小孩儿呢。”转头死命冲文俊辉挤眼睛，意思是问有没有发生过什么，被文俊辉用一个菠萝砸了回去。
权顺荣撇撇嘴，哼！
“谢谢关心啊顺荣哥，哪天我和哥哥有实质性进展了会第一个告诉你的。”崔韩率拿着平板从楼梯上下来，一脸的从容。
权顺荣呆了一呆，心中暗叫要糟，这小孩趁他不注意背地里已经叛变，改和文俊辉达成同一阵线了。随即又忍不住有点感慨，成长期的小孩真是不能小觑，这才几年的光景，从外表到谈吐整个儿都像换了一个人。
“唉，我看再过几天我就沦落为食物链底层了。”权顺荣比了比崔韩率明显窜高的个头儿，顿时危机感爆棚。
他现在胆子愈发地大了，有点锋芒初露的意味，文俊辉对他很宽容，几乎不怎么管束，只交代重要的事情，其他的随他发展。
权顺荣忍不住提醒了一句，“你小心养虎为患。”文俊辉微微一笑，表示让他放心。他的确有养虎的心，崔韩率也是个好苗子，但他教出来的人他心里有数，崔韩率被他牵在手里，就永远成不了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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